她靠得又近,身上还有他喜欢的冷香。
颜昭眼尾绯红,本要再解释。可他又有什么可解释的,她就是他的毒,沾染上便只能全力以赴。
“嗯。”他怯怯地出声应她,下巴扬起,期期艾艾等着她再靠近些。
“启禀陛下、凤君——”
椿予的声音低低从外传来,“王公子出事了。”
王公子?
颜昭面上的旖旎退去,元苏扶着他起身坐好,唤了椿予进来禀报原委。
“……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,王公子夜探玉清阁的事如今人尽皆知,王公子面上无光,趁着随身小侍不注意,一头就跳进了池塘。”
椿予说到这,稍稍停顿瞥了眼颜昭的神情,方又继续道,“好在池塘并不深,救得也及时,王公子并无大碍。”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颜昭神情渐渐严肃起来,椿予又说了细节。
握在元苏掌心的手指陡然生凉,旁的不提,书钰在这件事中便有教唆之意。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,但他了解书钰,更清楚书钰从不会无缘无故地与并不相熟的人说这么许多。
“椿予,你且传我话给各府家眷,昨夜之事,流言止于智者。至于王公子那,先请大夫好生照顾着,再送些补身的药材。其余的待我查清原委再说。”
椿予领命而去。
元苏蹙眉,将他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,“你才刚刚好些,此事不必操心,孤已有决策。”
“陛下,此事怎么说都涉及到了未嫁男郎,若是陛下下旨,只怕此事只会越闹越大,牵扯的人也越多。”
颜昭心中直叹气,既怪书钰不懂事,非要掺和在其中。又觉得此事涉及到了阮程娇,陛下定会格外重视,万一王家公子以清誉受损请求嫁与阮程娇,那便是要将陛下和阮程娇置于火堆之上。
尤其这王公子又有求死之心,就算陛下偏心阮程娇不予赐婚,最后多半还是会被舆论所迫。
“那你的身子……”元苏还是有些犹豫。
颜昭冲她微微一笑,“陛下,其实我今早醒来感觉比之前好了不少。你放心吧,我若是疲累,定会跟陛下说的。”
元苏颔首,见颜昭又召书钰前来,心中明白了几分,便寻了个由头去书房。
阮程娇自然跟上。
“是谁救得王公子?”
蜿蜒的游廊顺着山势有所起伏,经过刚刚才出事不久的池塘,元苏顿住脚,低声问道。
“回禀陛下,是巡逻的御林军吴来。”阮程娇躬身,召了刚刚救人的年轻女郎上前。
“末将吴来,叩见陛下。”
元苏低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,声音淡漠无波,“可曾婚配?”
“回禀陛下,未曾。”
元苏挑眉,又多看了她几眼,模样也算清秀。旋即点点头,“你今日做的不错,赏!”
阮程娇听得暗自吃惊。
在御林军中得了陛下亲赏的可没有几人,如今陛下这样看重吴来,又特意问了她有没有婚配……
多半是要给王裕罗赐婚。
原本陛下可不用这么麻烦,直接下旨让他娶了王裕罗,所有麻烦便烟消云散。
可就是因为他的一句不愿,她就什么都没有再问。
阮程娇心中过意不去,却也真的无法娶了王裕罗,造出更大的祸端。
天子仪仗越是近书房,阮程娇的心事就越沉重。
“此事不是你的错。”踏进书房时元苏侧脸,淡淡与他说了一句。
“可此事由臣而起。”阮程娇躬身,将头垂得更低,“臣并非不愿担责,只是——”
“说什么胡话。”坐在圈椅上的元苏低斥,“此事说白了无非是男郎们争嘴,你亦是无辜受牵连者,更何况孤听闻,是那王家公子先言行无状,欲污蔑与你。”
说到这,元苏语气不悦,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师妹,如今的御林军将军,竟也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原本王家若是懂事,必会小心做人。
偏生这王裕罗不知好歹,她重重冷哼一声,“他既这般行径,孤何必还要再给王家颜面,保他清誉。”
“此事摊开,对你反而更有益。江远处事一向稳妥,你且稍安勿躁,他定会将此事处置的很好。”
阮程娇点头,心中却有点疑惑,“陛下知晓是谁人走漏了风声?”
这话音一落,阮程娇便知自己问得蠢。
没想到元苏还是应了,只道,“孤自是清楚,只是没有阻拦罢了。”
咎由自取之人,总不能掉上几滴泪,说上几句话就把自己的错处推得一干二净,雪落尚且有痕,更何况是这样犯蠢争抢的情形。
“他固然可怜,却也可恨。如今他意欲自尽,无非是想借此逼迫于孤,简直滑天下之大稽!”
“他既然先做了这等不义之事,你又何必为他担忧。”
“陛下。”阮程娇摇头,“臣并非是担忧他,臣只是怕会因此让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