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贵重的东西,梁公子真的舍得拱手相让?”
听他如此说,梁彬做出痛苦捂胸口状,“不舍得,我只是拿出来给你看看罢!”
下一秒又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道:“可若是这东西能助你和许溪云喜结良缘,那也是它的福分,何谈舍不舍得。”
程砚从小到大身边都是正儿八经之人,极少见人如此滑稽刷宝,一时也被逗笑了。
他将里面一层锦盒拿起,这便是要笑纳了。
“多谢梁公子的一番好意,程某人定不负所望。”
程砚倒是没想旁的,只是这几日见梁彬和许溪云相处甚好,说不定他真的知道许溪云喜欢些什么。
再加上他刚刚细细回想了下,从认识至今,他也的确没送过许溪云什么像样的礼物。
见程砚上了心,梁彬欣慰了不少,直道孺子可教也,接着叮嘱道:“还有句话不知道程公子有没有听过。那便是说,恋爱是从一束花和告白开始的。”
程砚将锦盒收入怀中,偏着头看向他,脸上有些不解。
“这恋爱,便是说两个人要在一起,那在一起,可不能稀里糊涂的互通心意了便算数。而是要正儿八经的表明自己的心意,女孩子家都很在乎这种仪式感的!”
程砚点点头“那是自然,自然是要说明白,征求了彼此的意见,才能算两个人情投意合。对待这种事不可莽撞马虎,得过且过。”
这一趟成果颇丰,梁彬做了好人好事,此时心情又较出门时好上了一大截,见谁都咧着嘴龇着牙,便是离开时,给那小二的打赏都沉了不少。
待两人下楼,许溪云也已经逛得差不多了,正在门口等着他俩,可手里却是空空如也,除了方才做的水灯什么也没买,问她也只道是没碰上喜欢的。
隔了两天便是上元节。
这日,梁彬老早便叮嘱他们,要早些带他们出门去放天灯和水灯,让他们好生准备着。
上元节这日街上的人大概是一年到头最多的一天,似乎全潭州的人都涌进了城来凑热闹。
好在这日没有宵禁,家家客栈爆满,百姓倒也来去自由。
天一摸黑,那护城河便泛起星星点点的烛火,这便是有人已经开始放起了水灯。
程砚与许溪云还有梁彬约着时辰在府门口见面。
今日许溪云穿着红色袄裙,两个发髻耷拉着,别着红色绒花,看上去格外喜庆,又暖洋洋的。
只是她的手中,却只见那米酥水灯,不见她那日自己做的。
注意到程砚的视线,许溪云将手中水灯抬了抬,解释道:“那个水灯叶子有些蔫了,看起来不好看,所以今日挑了这盏去放。”
许愿
许溪云不自觉地抿了抿唇, 眼神有些躲闪,她没有说实话。
不过一天,又是冬季,叶子哪有这么快就蔫掉。
只是她一看见那盏水灯, 便能想起那晚程砚和她坐在一处, 手把手教她做水灯的情景。
如果这样就把那水灯放掉, 倒还真是有些舍不得
方才出门前,她端着两盏灯犹豫了半晌, 最终还是选择了手中这盏米酥的,而自己亲手做的那盏则端端正正摆放了起来。
程砚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头顶上,也不去计较她话的真假。她绒绒的细发在夜风的轻拂下微微晃动,教人想起春季那绿油油绒绒的草地来。
罢了, 反正不管许溪云说什么, 他都会深信不疑的。
又等了一会儿,梁彬才大咧咧地从府里跑出来。
许溪云程砚都是轻装上阵,只手里拿了个水灯。梁彬却和他们都不一样,他肩上斜挎了个鼓鼓囊囊的布袋,看起来沉甸甸的, 让他走路都有些趔趄。
那布袋包得严严实实,反叫人更好奇了。许溪云伸手想去扒拉,却被梁彬一个闪身躲了过去。
他将那一大包东西护在胸前,龇牙咧嘴吓唬着许溪云,让她离远点儿。
三人也就这样一边打闹着一边往河边走去。
潭州城外自古以来便是有护城河的, 只是不知何时, 为了方便百姓日常取水用水, 挖了条河道将水引进了城里,细细的一条, 穿城而过,也给潭州城这座石头城增添了几分温婉静美。
今晚是潭州最盛大的节日,天还没黑大家便都涌上了街,男女老少,万人空巷。
许溪云和程砚他们本有意早些来占个好位置,可梁彬这略一耽搁,再出发时,街上已经快没有了落脚之地。
越往河边走,越是热闹非凡。
两边小摊摆着各种各样的水灯,样式较他们前几日看到的更为丰富一些,嘴里不住得吆喝着叫卖。
这水灯只有这一会儿稀奇,虽说大多数人都自己做了,但总能逮到几个空手而来又想凑热闹的人。可得抓紧机会,毕竟今晚一过,这些满满当当的家伙什可就一分钱不值了。
思及此,小贩们使出浑身解数,更加卖弄起来。
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