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是啊,她看起来本事确实挺大, 不如就请她入宫吧!”
“对对对, 总比咱们在这里干等着强。”
皇帝眉头舒展了些,听了半天,总算听到句人话
“那便邀许溪云,明日进宫一趟吧!”
今日雪好不容易下得小了些,许溪云正在房间里写写画画, 旁边的书已经垒了不小的高度。
她的系统已完成过半,眼看着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,她也是时候准备自己的身后事了。
等她走了以后,最担心的不过是姐姐,虽说现在赚的钱已经够她后半辈子生活无忧, 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 还是得教姐姐点什么。
许溪云会的不多, 只有这气象学知识了解一二,倒也算得上一门手艺, 便索性都将他们记录下来,等自己离开了,姐姐一个人说不定会用上
当一楼的店铺门被叩响时,许溪云险些自己听错了,这时候,有谁会冒着风雪来风满楼?
“许小姐,咱家奉皇上旨意,宣您明日入宫觐见!”
隔着厚重的木门,李公公的声音一半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,另一半则随风消散在风雪里。
十来天没开门了,这门早已被冻了个严严实实,许溪云费了老鼻子劲也没能打开,只得远远应了声。
门外的人也在另一侧帮忙开着门,可又是凿又是敲的,这门也仅仅有了一丝摇动的意识。
李公公两手揣在袖子里,冻得原地跳脚。
平日里好脾气的李公公也险些冷得发了火,不耐烦地催着身边的小太监,动作麻利点,早点把这门给开开,这旨意不送到本人手上算怎么回事!
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这冻了十几日的门又岂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开的。
小太监们见李公公冻得不行,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打着,主动提出自己留下来开门,让李公公先行回宫。
李公公本不太放心这群手底下的人做事,可冷得实在受不了了,也懒得再多费口舌,交代了几番让千万别误了明日入宫的时辰,便离开了。
次日,许溪云穿着厚厚的棉衣跪在正殿,看上去有些臃肿的可爱。
这是她第一次入皇宫,也是她第一次见这世间的九五至尊。
“民女参见皇上!”
她额头紧贴着手背,伏在地上行礼,背却挺得直直的。
和昶帝也好奇许溪云了许久,他只听说是个颇有灵气的小女孩,却也未曾见过真人,上次好不容易要见上一面,又被自己那混账儿子搅了一通。
想到这,他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不必多礼,平身吧。”
待底下的小姑娘抬起头,皇帝这才得以看清她的脸,果然还是个小丫头。
许溪云这些天过得逍遥自在,脸颊圆润了不少,现在受着殿内的地龙烘烤着,双颊微微泛红,衬着白皙的皮肤煞是好看。
她今日梳了双螺髻,一左一右簪以两朵华胜,倒给这死气沉沉的冬天增添不少活力,脸上不施粉黛,嘴唇殷红,明媚皓齿教人看着就心生欢喜。
这风满楼的掌柜年纪竟如此小,皇帝想着自己听到的那些传闻,果然是人不可貌相。
“来,坐近些,朕有话问你。”
皇上说着就叫人赐了座,又叫人上了水果点心,哐哐摆了一桌,一脸和蔼地看向许溪云,笑的脸上都起了几道褶子。
许溪云刚穿过来之时就打听过,当今圣上登基二十余年,虽算不上是一代明主,却也干了不少好事,算得上为国为民,只是为人少了些计谋策略。
也是,先帝只有他这一个儿子,自小万千宠爱集一身,无忧无虑的长大,又不曾经历过抢夺皇位的明争暗斗,自然少了很多弯弯绕绕。
可她也听说过,皇上就是有些喜怒无常,说起来,这骄纵蛮横的一面,倒是完完全全遗传给了太子殿下
许溪云还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皇上,赏自己几十板子,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还没说,这皇上的态度就变得如此亲切,果真是应了那句喜怒无常,她只得一边乖巧坐下,一边偷偷观察着皇上的脸色,眼观鼻鼻观心。
“许溪云,朕问你,当日你可是亲口讲过,说这场灾害持续的时间不会很久,顶多十天半个月的,可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,还没有好转的迹象”
“你的话有何依据?不会是瞎说的吧?”
“你可知欺君之罪”
不愧是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,这几句话阴晴不定,甚至都只说了一半,却听得人心里直犯哆嗦。
许溪云捏着手里的一粒葡萄咣一下跪了下去,“皇上,天地日月可鉴,民女绝不敢撒谎欺瞒,只是如今,的确是有了别的情况”
她心里小九九转了一转,不就是话说一半吗,谁不会?
果然,听她如此说,那皇帝也被吊起来了兴趣。
“哦?什么情况?你快说与朕听。”
许溪云理了理衣摆,站起身往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