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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不该火葬场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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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,班里的支书;从现实讲,他一年百亿,用美刀记;从道德制高点来讲,他娶了初恋女友,从来洁身自好,没有小三,男的女的都没影。

果然韩谭从善如流,低头认错:“好吧,今天他订婚竟然还会请我,我就冷静一点吧,这些年做的够不体面了,不能辱没他的善良与温柔啊。”

“你妹的原来你也知道不体面,你损死了,”和书忱闻言舒了一口气,笑骂,“都几把兄弟,有什么过不去的,老二都没怪过你。”

要说韩谭做过的最损的事,就是包养舞蹈学院的学生照周礼群整个七分像送去演同志电影。

白驹过隙,日子倏忽不在,同学少年各自出走,当官,创业,深造,韩谭甚至算不上他们中最玩物丧志的,他家底厚,无功无过地混着,也不会差。

许多人和事儿,不用努力就能够记住,有些东西,你想破脑子都想不起来。一个人,在世界上走一遭,什么都不放弃,什么都不丢弃总是倾向不可能。和书忱不可逆转地进入中年,早就开始仔细筛选往事,毕竟采访,自传,都要放点能大谈特谈的东西。

比如创业之初的故事。

各个假期他们总要去各个地方跑一跑的,好男儿嘛,志在四方,大二暑假,韩谭突发奇想,这四方城的蚯蚓我们都抓遍了,嘿,不如去礼群老家玩。

那里不是有革命遗址吗,去看看也怪好。

周礼群眼皮都不抬:“不要。”

喂,就没去过恁家啦,养出你这文静高雅的风骚样,就算是穷山恶水,那我们也觉得是好的啊。

“好你下辈子投胎去吧。”

从小到大周礼群没有过男性友人,这残缺让周礼群和大学里的男人逗嘴,都是学着周红和男人说话的样子,不去认同,不即不离,有些逼人,但实在又知道轻重。

他大概是个天生要众星捧月的婊子,蜕变得好快,学得出色极了。

手风琴,吉他,写剧本,打篮球,下棋,洗照片,杂拌的手艺目不暇接,被红某人压抑着的风情终于催熟了,喷发了,元旦的校晚会,他站在台上主持,洁白的西服,如同在开放一朵优雅而盛大的昙。

下了台,下了课,他幽幽离开所有人的视线,忙着工作,忙着自力更生。

自视甚高的王孙爷们人前唾他“小白脸”,“乡巴佬”,背地里不依不饶地约他吃饭,带他玩;普通男同学,只敢背地里骂他几千遍“骚情”,当面却畏着,甚至有时候周礼群做班长主动关心一下他们,他们还能高兴,得意许久。

被拒绝两次,一宿舍大院公子哥愤懑起来,我们给你钱行了吧。

“不要,八月农忙着呢。”

老二,你爸妈都不在了我们就是你亲兄弟,我们帮你种田哈。

第三次,周礼群终于放下书,清浅透亮的眼珠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,让人尽情迷失在他灿烂的微笑和话语中:“服你们,田抵给村里了,别祸害田了,我能带你们转转,不过老家土房太小,住不下你们这些大佛,你们晚上还是去城里住旅店吧。”

那个叫周店的村庄有巨大的威力,包括现在和书忱回想起来,仍是头晕目眩,已经走过的路,闭塞崎岖,恍若梦境。而早就提醒过他们不要开车的周礼群倒是望着窗外十分快乐,丝毫不提他从如此穷乡僻壤,走到七百公里外的天子脚下,有怎样的眼泪,辛酸,隐情,他的人生,是怎样的云遮雾绕,关险无数。

他只是趴在窗户上指着小路两旁满眼的绿笑眯眯地说:“青纱帐,我最喜欢往青纱帐里走了,打仗的时候,人往里面一钻,蚂蚁一样就消失了。”

“你见过小鸳鸯在里面野战吗。”后座有人有气无力地坚持发情,惹得大家哄笑不已。

村里不只有人,还有狗,汽车一来狗就叫,一条狗叫,全村的狗都跟着叫,叫声中含着狂躁与疑问,而人齐齐蹲在路边,有男有女,神情并不热情。

傍晚他们到县城旅店休息,和书忱冲完澡找到在阳台看月亮的周礼群,那素着的侧颜有着盈白月光都无法比拟的清冷。

“为什么他们那么奇怪,你们不都是亲戚的吗?”

“你可不能介意,他们都很好,只是我变太多,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呢。”

明明他是那样谦和地为乡亲们辩护,和书忱愣是看出几分恃美行凶的意味来,班长说话就是发命令,命令被他稀松平常地讲出来,反而叫人不好违抗了。

“汽车,或者说,科技在他们眼里太强势了,象征着国家,政府,城市,权力,有钱人,只存在外出打工的人口中然后转移到他们的想象里,突然陌生降临,他们会好奇,更多的落寞,就是‘可悲的厚障壁’,忱哥。”

死去的知识攻击和书忱。那群农民蹲在路边时在想什么?他们和这辆汽车毫无关系,是两个世态,两种人生,车里的人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,说不定还会从他们身上夺走什么。

“操这种感觉怪让人讨厌的。”周礼群坐在晚风中不说话,只留下和书忱苦闷,思索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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